2017年2月24日,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了在建北京新机场,自此之后北京新机场蜚声海外,时隔一年,这座“庞然大物”已经拔地而起,如同凤凰展翅,跃跃欲试。这是大家眼中的新机场。
在空管人的眼中,除了新机场里的两座塔台和核心工作区,还有一个地方紧紧牵动着空管人的神经,而这个新机场配套工程却鲜为人知。
京津冀民航运输的大脑
新终端管制中心到北京新机场车程80公里,算是离北京新机场最远的配套工程,比起备受瞩目的北京新机场,这里没有一波波前来参观的观摩团,看起来有点儿“受冷落”。也没有新机场成千上万人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景,显得有些“安静”,但其实每天有四百多人在此施工作业,最多的时候有六百多人。3座已经封顶的主体建筑被绿色的钢板整齐包围着,略带神秘的牵动着想象,跟尘土飞杨的一般工地相比,这里又显得有些“干净”。
“我去各个单位跑手续,基本到了以后第一件事都是解释,这个工程是北京新机场的配套工程,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,在离新机场那么远的地方还有这么个工程。”金达说,这个94年出生的北京小伙,刚大学毕业就参与到这个世纪工程的建设中。
业内人士知道,新机场起飞的飞机离场后怎么飞,四面八方飞向新机场的飞机怎么排队,其实都由这个地方决定。不只新机场,整个京津冀地区的民航中低空都将由这里的指令指引,建成后,这个地方将成为整个京津冀地区民航运输的大脑。
2019年新机场投入运行后,北京新机场终端管制中心将为首都机场、北京新机场、天津机场、石家庄机场起降航班提供中低空进近管制服务。“通过设置首都、新机场进近管制区分别划设多个功能不同的管制扇区、新辟进出港点、新辟与之配套的航路航线等措施,以满足京津冀地区旺盛的航空用户需求。”华北空管局局长文学正介绍。
据预测,北京地区航空客运需求量2020年为1.4亿人次,2025年为1.7亿人次,2040年为2.35亿人次,如果在加上天津和河北省,需求量将更加庞大。旺盛的出行需求,需要大量的航班来满足,而航班量的增长势必需要更多的空域。
通俗来说,空域紧张就是不管地面修多少条跑道,但空中通道就那么几条,在空域有限的情况下,地面修再多跑道,飞机也飞不上去。首都机场现有3条跑道,连接着国内外200多条航线,却只有11个空中进出口,空域紧张成为了我国几乎每一个大型机场头上的紧箍咒。
民航局空管局副局长马兵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京津冀空管运行管理协同,需要统筹规划华北地区空域,缓解京津冀地区空域运行矛盾除了不断优化空域,统筹整个京津冀地区空域显得迫在眉睫,新终端由此应运而生。
“样板工程”是怎样练成的
金达说,毕业以后自己角色都还没转换过来,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参与这么重大的工程建设。虽然学的是土木工程,但是学校里并没有“怎么办手续”这样的课程,都要从实践中总结经验。
“办理手续是一件特别繁琐的事情,有的时候同个部门的不同人掌握的标准还不一样,上一次可以不代表这一次可以。”金达说。
对于北京市大学生田径运动会男子乙组十项全能冠军的金达来说,奔波在工地、单位和各个部门之间,在体力上几乎难不倒他,但是有时候“心累”,他说。
“有的时候遇到态度强硬的,觉得很郁闷。”社会课堂给金达上了一课,身为独子的他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。在一次次碰壁中成长,是必经的过程,现在金达不仅能从容面对这样的情况,工作效率也越来越高,经他之手办理的各项证件,已经有6、7个。
在他的讲述里,出现最多的人是“咏工”,金达主要负责办理各种土建手续,而“咏工”才是新终端建设主要项目负责人。
咏松,内蒙古空管分局工程师,参与过呼和浩特市白塔机场塔台、首都机场西塔台、北京区域管制中心建设,可以说是工程建设专家,为了北京新机场终端中心的建设,从分局借调到北京工作。
不管是“咏工”,还是施工单位称呼的“咏总”,都体现出对他专业能力的尊敬。新终端工程有1500多张图纸,每一张他都仔细看过,而且还经常翻看。
“图纸就是任务书,工程建设就是把图搬到室外,如果连图纸都不熟悉,就是不了解任务,怎么做的好工作。”这个在工程建设领域有着30多年工作经验的老手,不善言辞,但在工地,跟施工方说起工程,他滔滔不绝。
新终端工程自2017年7月18日开工以来,由于政府部门发布雷电预警、暴雨预警、大雾预警、空气重度污染等停工81天,而目前进度并未落后,主设备用房将于6月20日达到设备安装条件,提前交付使用。
金达说,新终端建设顺利进行,咏工有很大的功劳,他总是很有前瞻性,把有可能遇到的问题都在前期完成了。而咏松则说,工人们干活儿很辛苦,春夏秋冬风霜雨雪。施工方中铁建设集团专门把这个项目做成了印刷册,准备申请“样板工程”。
4个月和2700万
2016年8月,在新终端工程开工前,根据设计图纸,需要将工程地块大面积填方,约27万立方米,静置4个月后才能进行常规的基础施工。而4个月的工期对于北京新机场工程建设弥足珍贵。
咏松看完图纸后,觉得设计方案有些保守,经验丰富的他觉得方案还可以优化,他找到领导,说了自己的想法,北京新机场空管工程总指挥长董守杰当即同意,寻找优化方案,避免拖延工期。
咏松回到呼和浩特,把方案分别拿给不同的三家设计院的专家论证,他们都同意咏松的看法,认为方案确实可以修改,不会对工程造成影响。有了专家支持的咏松还不放心,回到北京后又找了三个专家进行论证,结论与之前一致。
有了底气,咏松召集了设计单位和业内专家,召开方案论证会,来自三个设计单位的六名岩土工程及结构工程专家到场,与设计公司、施工方和华北空管局的专家进行讨论,提出意见和建议,与会多方最终达成一致,对方案进行了优化。
四个月的工期找回来了,后期经过核算,咏松这一“闹”直接省了2700万施工费用。
“当时脑子里想的都是工期,4个月太宝贵了,耽误不起,没想到钱上也有这么大变化。”咏松说。在流行“佛系”的年代,他的这种行为看起来有点儿“傻”,明明可以按图办事,他偏要“惹事儿”。
习总书记在考察北京新机场时提出了全力打造精品工程、样板工程、平安工程、廉洁工程的嘱托,华北空管局每一个参与者都铭记在心,不管场内还是场外,同样使命光荣,同样不忘初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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